《恶毒太皇太后被亲孙毒杀后重生摆烂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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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粒子扑簌簌砸在文渊阁的琉璃瓦上,沈晚望着裴玉瑾被雪光映得发青的侧脸,忽然想起从前。
裴玉珏薨逝后,裴砚卿登基不过三个月,沈晚却意外发现裴玉瑾在私造龙袍。
她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他的痴心妄想,命人毁了所有相关的一切,又勒令他反思,整整一年不许出府。
一年后,裴玉瑾跪在她跟前痛哭流涕,自陈野心,却又说已经认命,会安稳做个臣子。
沈晚信了他。
又一年后,沈晚察觉到他在暗中拉拢朝臣,想要结党营私,便又警告他一次。
但……所谓贼心不死,越挫越勇,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了。
只是上一世,沈晚一直帮他遮掩着,期盼着他能安安稳稳不要妄想,可惜,最终也是她妄想而已。
沈晚看着裴玉瑾,轻笑一声:“宫规森严,亲王无诏不得留宿。”
沈晚拢了拢狐裘,暖兜上的雪水渗进后颈,“还是说,这亲王之位你也不想要了?”
“母后……”裴玉瑾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,“儿臣真的已经没那般心思了。”
沈晚只斜睨他一眼。
“儿臣只是听说,皇上有心要重修《大盛律典》,儿臣有心想谋取这份差事。”裴玉瑾低着眉,很是顺从的模样。
沈晚却微微眯起眼睛:“重修律典?”
“是,母后不知?”裴玉瑾做出惊讶的模样,之后又笑道,“看来皇上确实长大了,如此,母后也能安心了吧。”
沈晚看着他,轻轻勾唇笑起来:“重修律典,便要整理礼部、刑部几处所有的存档和存书。”
“为朝廷计,儿臣不怕辛苦。”裴玉瑾微微躬身,脸上满满谦卑。
沈晚看了他片刻:“哀家怎么就生出来个你。”
“是儿臣不好,让母后失望了。”裴玉瑾愣了一下,微微垂眸说道。
只是说完后,他又笑了笑:“那母后喜欢谁?三弟,棠儿,还是薇儿?”
“可惜了,想来最不让母后失望的便是皇兄吧。”
裴玉瑾没继续说下去,但却已经给了沈晚狠狠一刀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那刻骨铭心的痛,哪怕已经重来一次,隔了生死,依旧让沈晚不敢回想。
她眼神瞬间变了:“裴玉瑾!你便是这般与哀家说话的吗!”
“儿臣原本就已经让母后失望了,不是吗?”裴玉瑾自嘲的勾勾唇角,“儿臣忽然想起府中还有要事,不能陪伴母后了,儿臣告退。”
“你若想要那个位子,便光明正大的去夺!**求荣,勾结外敌,为了你那点儿私心,要割让大盛的权益,裴玉瑾,你这般,难道还要哀家夸你一声好?”
沈晚一口气说完,就见裴玉瑾背影猛的僵硬,站在那里。
她缓了一口气,继续说道,“得民心,才能得天下,哀家又不是为了和你作对才让皇帝登基。”
“大盛从来都是,父死子继,无子还要从宗室过继,从来没有传位给兄弟的说法。”
沈晚也是厌倦与亲生儿子还要尔虞我诈了,直接一口气说完,“皇帝年幼,你若当真有人君之姿,得民心,得朝臣之意,哀家难道就非得不许你?”
沈晚话音未落,裴玉瑾突然转身,雪光将他眼底猩红照得纤毫毕现:“母后当真会给儿臣机会?”
他靴底碾碎檐下冰凌,像碾碎某种虚伪的承诺,“母后不许儿臣插手朝中重事,不许三弟去北疆建功立业,难道不是防着我们?”
“……哀家是防着你,但你三弟……他现在去了北疆,结局如何?”
沈晚失望至极的看着他,“识人之术,你也曾与你皇兄一起学过,那也是帝王之技!”
雪粒子突然密集,裴玉瑾的笑声混着冰碴:“三弟失利,也是因立功心切,是因母后多年压制!”
“儿臣……儿臣若不是因实在无路可走,又怎会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狠狠一抹脸,手指不着痕迹的抹过眼角,继而冷笑出声,“母后就是偏心!”
“哀家自然偏心!哀家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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